Array 金属台面的冰冷透过薄薄一层裹尸布,针一样扎进我的脊背。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重到令人作呕的气味——消毒水、福尔马林,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属于死亡本身的滞涩感,沉甸甸地压在肺叶上,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般的腥甜。
“……死者林晚,女,23岁。
初步判断符合高空坠落致死特征,体表无明显抵抗伤,现场初步勘察符合自杀倾向……”一个男人平板无波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像隔着厚重的棉絮。
林晚?
谁?
混沌的黑暗被这名字撕开一道缝隙。
我的意识像是沉在冰冷粘稠的海底,费力地向上挣扎。
宿醉般的剧痛在头颅深处炸开,无数破碎的画面和声音尖啸着冲撞:刺耳的刹车声,轮胎摩擦地面的焦糊味,手机屏幕上“发送失败”的提示疯狂闪烁……最后定格在一张苍白、美丽却写满绝望的年轻脸庞上。
那不是我!
一股彻骨的寒意瞬间攫住了我,比身下的金属台更冷。
我猛地睁开眼。
惨白的光线毫无遮拦地刺入瞳孔,逼得我立刻眯起了眼。
头顶是刺目的无影灯,冰冷的金属反光晃得人头晕目眩。
视野晃动,模糊地映出几个穿着白大褂或藏蓝制服的人影轮廓。
“醒了?!
她……她醒了!”
一个年轻女声惊惶地尖叫起来,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不可能!
刚才明明确认过没有生命体征!”
另一个男声急促地反驳,正是刚才宣读初步结论的那个。
混乱的脚步声和倒抽冷气的声音瞬间充斥了整个冰冷的空间。
一只戴着乳胶手套的手带着职业性的冷静,却无法完全掩饰其下的惊疑,猛地伸过来,一把掀开了覆盖在我头脸上的白色裹尸布。
冰冷的空气毫无缓冲地扑在脸上。
“林晚?”
那个男法医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动摇,他俯下身,锐利的目光紧紧锁住我的脸,像是在确认一个死而复生的奇迹,或者……一个不该存在的错误。
他的脸离我很近,但我所有的感官都被他身后那巨大的、镶嵌在器械柜门上的镜面不锈钢板吸了过去。
镜子里映出一张脸。
一张完全陌生的、属于女人的脸。
年轻得过分,皮肤在停尸房的惨白灯光下呈现出一种近乎透明的脆弱感。
乌黑的长发凌乱地散落在冰冷的金属台面上,像一捧破碎的丝绸。
眉眼精致,鼻梁挺秀,嘴唇的线条很优美,只是此刻毫无血色。
这张脸无疑是美丽的,带着一种易碎的、惹人怜惜的脆弱感。
可镜子里那双眼睛——那双此刻正死死盯着我的眼睛——深处,却浮着一层冰冷的、嘲弄的笑意。
嘴角似乎也极其轻微地向上勾起了一个讽刺的弧度。
那不是我的表情!
这具身体残留的本能?
一股巨大的、足以撕裂灵魂的荒谬感和恐惧感瞬间淹没了我。
我是沈拓!
不是这个躺在停尸台上的、叫林晚的女人!
我的身体呢?
那个属于我,属于沈拓,属于缉毒支队副队长沈拓的、带着力量和伤痕的身体呢?!
胸腔里有什么东西在疯狂擂动,不是心脏,更像是一团混乱的、尖叫的飓风。
喉咙被无形的铁钳死死扼住,我张着嘴,却发不出一丝属于沈拓的、哪怕是最微弱的嘶吼。
“林晚?
能听到我说话吗?”
法医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职业性的安抚和探究。
不!
我不是她!
我不是!
混乱的念头在脑中疯狂冲撞,带来撕裂般的剧痛。
就在这时,停尸房那扇沉重的金属门被人从外面粗暴地撞开了!
“砰——!”
门板砸在墙壁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一股裹挟着室外冰冷夜雨气息的风猛地灌入,冲散了浓重的消毒水味。
门口逆光处,站着一个高挑的身影。
警用雨衣的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只能看到紧绷的下颌线和紧抿的、没有一丝弧度的薄唇。
雨水顺着深色的雨衣衣摆滴落,在她脚边迅速洇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
整个停尸房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仪器单调的蜂鸣和越来越清晰的、沉重而压抑的脚步声。
哒。
哒。
哒。
那双沾满泥泞和雨水的警靴,一步步踩在光洁冰冷的地砖上,带着一种碾碎一切的压迫感,径首朝我走来。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我的神经上。
她无视了旁边试图阻拦的警员和法医,目标明确,带着一股不死不休的戾气。
最终,她停在了金属台前。
阴影完全笼罩了我。
一只骨节分明、沾着雨水冰凉的手猛地伸了过来,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一把攥住了我身上那件薄薄的、属于“林晚”的、沾染了血污的浅色病号服衣领!
巨大的力量勒得我瞬间窒息。
身体被这股蛮力硬生生从冰冷的金属台面上拽起了几寸,脖颈被迫以一个极不舒服的角度仰起。
帽檐下,那双眼睛终于露了出来。
是秦薇。
我的宿敌,市局刑侦支队的队长。
此刻,那双总是锐利如鹰隼、写满冷静和审视的眼睛里,翻涌着极其复杂的东西——有震惊,有难以置信,有被愚弄的狂怒,甚至……在那愤怒的底层,我似乎捕捉到了一丝极快掠过的、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属于劫后余生的震颤?
她的气息很重,带着雨水的湿冷和奔跑后的灼热,喷在我的脸上。
声音像是从紧咬的牙关中硬生生挤出来的,每一个字都淬着冰渣:“林晚……你最好是真的死了!”
衣领被死死攥住,勒紧的布料压迫着陌生的喉管,带来真实的窒息感。
肺叶在徒劳地抽动,汲取不到足够的氧气。
这具身体的本能在尖叫着恐惧,每一个细胞都在颤抖。
可我的灵魂——沈拓的灵魂——却在狂笑。
秦薇啊秦薇,你也有今天?
你也会被一个女人吓得乱了方寸?
这真是……天底下最荒谬也最美妙的讽刺!
剧烈的呛咳不受控制地从喉咙里涌出,带着撕裂的痛楚。
但在这痛楚之中,一股奇异的、近乎报复性的快感升腾而起。
我努力地、困难地吸进一口冰冷的空气,混杂着福尔马林、雨水和秦薇身上特有的、淡淡的硝烟与薄荷混合的气息。
然后,我用尽全力,扯动了嘴角。
这具身体的脸部肌肉是如此陌生而柔软。
我能感觉到嘴角上扬的弧度,牵扯着皮肤,形成一种我从未体验过的、属于女性的表情。
镜子里的那种冰冷的、带着嘲弄的笑意,此刻清晰地浮现在我的脸上,甚至被我刻意地放大、渲染。
我抬起手——一只纤细、白皙、指甲修剪得很干净,此刻却沾着暗红血污和停尸房灰尘的手——没有去掰开秦薇那只铁钳般的手,反而带着一种近乎挑衅的轻柔,覆在了她攥着我衣领的手背上。
她的皮肤很烫,带着奔跑后的热度,与我指尖的冰冷形成鲜明对比。
我能清晰地感受到她手背上绷紧的肌肉纹理和凸起的血管在指腹下剧烈地搏动。
“咳…咳咳……” 又一阵呛咳打断了我,但这并不妨碍我调整声带,让那属于“林晚”的、清越中带着一丝沙哑的嗓音,用一种我从未使用过的、刻意拖长的、带着粘腻风情的语调流淌出来:“秦警官……” 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停尸房里压抑的死寂,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
我迎着她燃烧着怒火和惊疑的眼睛,清晰地看到自己在她瞳孔里的倒影——那个苍白、脆弱,却又笑得像个妖精的女人。
“查案……是要讲证据的。”
我轻轻地、慢慢地、一字一顿地继续,覆在她手背上的手指甚至带着点暧昧的意味,若有似无地摩挲了一下她腕骨突出的地方,感受着那皮肤下瞬间绷紧的僵硬。
“比如……” 我微微歪了歪头,让一缕汗湿的黑发垂落在颊边,模仿着某种刻入骨髓的、属于另一个灵魂的妩媚姿态,眼睛首勾勾地盯着她,清晰地吐出最后几个字:“证明我是……他杀的证据?”
最后一个音节落下,空气仿佛凝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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