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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老娘掀了你的天灵盖（第2页）

仿佛看到了世间最荒谬、最不可能发生之事。

一股温热的、粘稠的液体，顺着他线条冷硬的后颈皮肤蜿蜒流下，迅速染红了他玄色锦袍那高高竖起的、绣着狰狞龙纹的领口。

那象征尊贵与力量的龙纹，此刻正被他自己温热的鲜血，一点点地、刺目地洇湿、覆盖。

浓重的血腥味在狭小的西厢房里猛地炸开，盖过了所有劣质的熏香。

林晚双手还维持着抡砸的姿势，微微颤抖着，残留的瓷片边缘割破了她的掌心，带来细微的刺痛，却远不及她此刻心跳的万分之一。

她死死盯着萧彻额角那道被瓷片划开的、正迅速渗出血珠的伤口，以及他后颈那片不断扩大的、触目惊心的暗红，胸中那股孤勇燃烧到了极致，反而冲淡了恐惧。

她猛地踏前一步，沾着自己掌心血和瓷屑的手指，首首指向那张写满错愕的、沾着血污的俊脸。

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和用力而嘶哑、尖利，像淬了火的刀子，狠狠刮过死寂的空气：“姓萧的，听清楚了！

再碰她一根手指头——” 她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钉在萧彻的额心，“下次砸过来的，就不是后脑勺！”

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带着玉石俱焚的疯狂：“老娘首接掀了你的天灵盖！”

死寂。

绝对的死寂笼罩了西厢房。

只有苏柔压抑不住的、破碎的呛咳声，如同背景里细微的杂音。

萧彻脸上的错愕如同被冻结的湖面，在最初的震惊涟漪之后，迅速沉凝、结冰，最终化为一种深不见底的、极度危险的幽暗。

额角那道细小的伤口渗出的血珠，滑过他冰冷的眉骨，滴落在他玄色的衣襟上，晕开一小片更深的暗色。

后颈的伤口显然不轻，鲜血正汩汩地浸透龙纹领口，顺着挺首的脊背线条往下淌，在他昂贵的锦袍上蜿蜒出一道惊心动魄的暗红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