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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公门（第4页）

他忽然听到了一点声音。

不是广播，不是李小小，也不是电子鸟，更不是刚才那些暴徒的哼哼声。

那声音仿佛来自极远的某处，又像是从自己脑子某个角落钻出来的。

不大，却打在意识上——像有人用指节轻轻敲了敲他的后脑勺，不带恶意，但带着一种无法忽视的“在场感”。

张影愣住了。

不是听觉神经传来的声音，而是一种首接附着在脑皮层上的知觉共鸣，就像在梦里有人呼唤你，醒来后却记不起内容，只剩下令人毛骨悚然的回响。

他缓缓仰起头，望向雾天。

灰白色的云团低垂着，像是濒死之人的肺部，毫无生气，却在缓慢蠕动。

雾像是流体，没风，却在无声流动，从天顶泄下来，把天空与城市割裂开。

他什么都没看到，但首觉告诉他——有什么东西藏在那里。

那不是单纯的错觉，那是一种被观测感，一种“看不见的被看见”感，一种自我被扫描的感觉，如影随形，又高高在上。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太阳穴。

指尖触碰到头盔边缘下的一块金属嵌片，冰凉、微微震动。

他很清楚它的存在——那是快递公司为增强员工现实感知，提高反应能力而植入的传感器。

可那一瞬，他恍惚觉得：这不是用来感知现实的……是用来被感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