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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1页）

与此同时，城市另一端，沈行砚站在落地窗前，手中的威士忌已经见底。“行砚，”林晚意从身后抱住他，声音甜腻，“别等了，她不会来了。”水晶杯在他指间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从宴会那天开始，他就在等许南乔出现。那个从来不会违抗他命令的女人，这次不仅真的缺席了，甚至一连几天都没有出现过。手机屏幕还亮着，显示着许南乔最后发来的消息：他反复咀嚼这句话，胸口像是压了块石头，沉甸甸的。她爱的人？除了他还能是谁？还是说这又是许南乔什么欲擒故纵的新把戏？“行砚……”林晚意不满他的走神，踮脚想吻他，却被他偏头避开。“我出去抽根烟。”他放下酒杯，头也不回地走向阳台。夜风微凉，沈行砚点燃烟，却只是夹在指间任它燃烧。烟雾缭绕中，他想起许南乔坠湖那天的眼神——那么平静，平静得让人心慌。当时他以为她又在演戏，可现在回想起来，那种绝望竟不像假的。手机震动，是助理发来的消息：沈行砚皱眉，回复：“在和谁发消息？”林晚意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伸手想拿过他的手机。他条件反射地锁屏，这个动作让两人都愣住了。“抱歉，晚意。”他生硬地解释，“是公司机密。”林晚意勉强笑了笑，眼底闪过一丝阴霾：“行砚，你做完了最后一件事，我已经答应和你在一起，你不开心吗？不会。”他掐灭烟，“怎么会不开心？”这话说的干巴巴的，让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变得十分微妙。这时，手机屏幕再次亮起。不知道对面说了些什么，林晚意看见沈行砚当即变了脸色，甚至无视了自己的话，大步离开了。当沈行砚赶到警局，看到那部熟悉的手机时，心脏猛地一沉。这是许南乔的，他认得机身上那道划痕。去年她替他挡酒瓶时，手机不慎从口袋里滑出来摔的。“这是在哪里找到的？”他声音沙哑。“江边，”警官指着地图，“和这个坐标吻合。我们调取了监控，确实拍到一名女子从桥上跳下，但下游搜索至今没有发现……”沈行砚死死攥着手机，指节发白。他突然想起许南乔最后那条消息。原来那不是欲擒故纵，而是……诀别？“行砚！”林晚意匆匆赶来，看到他手中的手机时脸色微变，但很快调整好表情，“警方怎么说？”他沉默良久，才艰难开口：“她可能……不会的，”林晚意握住他的手，声音轻柔，“许小姐那么坚强的人，怎么会做傻事呢？说不定是手机丢了，人正在哪里散心呢。”沈行砚没有回应，只是盯着手机锁屏出神。那是许南乔和一个人的合影，照片里男人低头吻她的发顶，侧脸与他有七分相似，但眼神温柔得多。他之前匆匆一瞥，还以为这时少年时期的自己，可是……沈行砚仔细回想，却从未见过这张照片，更没见过自己露出这样的表情。“这是……”他皱眉。林晚意瞥了一眼，立刻说：“肯定是P的！她那么喜欢你，说不定是拿你的照片合成的。”沈行砚没有回应，只是将手机收进口袋，转身走向门口：“我去江边看看。我陪你。”林晚意快步跟上，话里带着若有若无的委屈，“只是明天晚上还有个拍卖会……好了！”他突然厉声打断了她，“许南乔现在生死未卜，你难道只关心这个？”林晚意被他吼得一愣，随即红了眼眶：“我不是那个意思……行砚，我只是担心你……”沈行砚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烦躁：“抱歉，我情绪不好。你先回去，让我自己静一静。"目送林晚意离开，他独自驱车前往江边。夕阳西下，江水泛着血色波光。他站在许南乔可能坠落的地方，胸口闷得发疼。这七天里，他不断回想许南乔为他做的一切——挡子弹、替他喝酒中毒、在冰水里泡到失去生育能力……甚至最后，还为了救他差点死在雪山上。他曾经以为这些付出理所当然，可现在，那个总是默默守护他的人不见了，他才惊觉心里空了一大块。“许南乔……”他对着江水轻声呼唤，却只有风声回应。